引言
共享汽车的下一步目标是无人驾驶汽车,它将比传统汽车更为高效。(毕竟,人就是人,一些司机会放弃接单,只因为他们想去吃午餐了。)现在,与其预测无人驾驶能否实现,不如去预测它将何时实现。当我撰写本书的时候,优步已经开始在匹兹堡推广自动驾驶汽车,福特、沃尔沃、宝马等重要的汽车公司开始预告它们将在2021年之前销售无人驾驶汽车。
通用汽车和来福车正在合作开发自动驾驶汽车,并宣称已经为2021年做好了准备;尽管来福车的首席执行官约翰齐默尔表示,这些汽车仅能服务于限速为25英里/小时的地域。特斯拉汽车在许多情况下已经完全能够实现自动驾驶,虽然仍要求驾驶员坐在方向盘后,随时做好控制汽车的准备。指望无人驾驶汽车能够在城市间随意穿行,仍然需要数年时间。卡内基-梅隆大学工程学教授拉杰拉杰库马尔正在与通用汽车合作,他表示:“这些论述都还只是愿望,尚未变成现实。要想实现无人驾驶,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杜克大学机械、电气和计算机工程学教授玛丽卡明斯说,能够“在任何条件下自动行驶的”成熟的自动驾驶汽车还得再等“15到20年”才会出现。然而,只要我们顺势而为,总有一天,自动驾驶汽车将会在每个城市穿梭,到时候自己开车就和挖井取水一样多此一举。当然在一些农村地区,你可能仍然需要自己开车。如果我们用大量的自动驾驶电动汽车取代汽油车,那么我们对能源的大量需求将从石化能源转向清洁电力,而越来越多的清洁电力将通过太阳能补给。这种需求的增长将为新能源业务创造绝佳的机会,更多企业家将被吸引成立去规模化的能源公司。
所有的这些去规模化趋势意味着世界上的汽车制造商注定将会减少,生产的汽车数量也将下降,这本身是有益于环境的。生产每辆车都需要大量能源。设想一下,先是生产全世界所有的汽车零件,再将这些零件运送到福特或通用等公司的工厂,接着你还需要电力以维持工厂运转,最后还需要将汽车运送到全国各地的经销商处。由于每辆汽车将为更多人服务,因此只需要减少汽车数量就可以大大减少石化能源的消耗。电动汽车和所有去规模化能源的关键问题之一在于电池。太阳能电池必须要克服的最大问题是,并没有能够储存太阳光的自然方式。
油能够储存在油箱里以备不时之需,天然气也是如此,煤炭可以堆积。但是阳光呢?倘若没有太阳,也就没有阳光了。没有人愿意依赖太阳能或任何无法存储的非碳能源,因为如果你需要的时候无法立即获取能源将是件麻烦的事。找不到稳定供电的家庭电池一直在制约去规模化的快速发展。2017年年中,埃隆马斯克拟在内华达州开设耗资50亿美元的特斯拉超级工厂,以首次尝试大规模生产汽车、家用大型电池。特斯拉认为其工厂应该能将电池的成本降低至少70%。
与此同时,世界各地的其他公司正在研究新型电池。在匹兹堡,阿奎恩能源公司一直在开发所谓的“盐水”电池,并将其安装在波多黎各的一个太阳能农场里。在英国,广受欢迎的生产流行吸尘器的工程公司戴森正在研制家用电池。在德国,奔驰生产了一种家用电池,并打算将其推广至全球市场。约翰古迪纳夫在2017年年初宣布,他和他在得克萨斯大学奥斯汀分校的团队发明了一种玻璃电池,这种电池将使之前各种类型的电池相形见绌,包括锂电子电池,而锂电子电池正是由他在20世纪80年代发明的。根据电气与电子工程师协会的数据,古迪纳夫的新型电池能够储存3倍于锂电子电池的电能。
在2010年前后,家用电池仍然价值数千美元。它们不易安装,储存的电量亦不足以支撑接连几个下雨天。但是如果有这么多公司都看到商机,那么情形就会转变。考虑下倘若我们能够获取成本低、性能高的家用及车载电池又会怎样?届时,每家每户或者每个公司都能自给电力,从而摆脱对电网和任何碳基燃料的依赖。艳阳高照的时候,高效能太阳能电池板将产生电能,并将多余的电力存储在地下室的家用电池里,或者给车库中的电动汽车充电。
那将是能源去规模化的最终图景——每幢独立建筑将以住户期望的方式生产、使用电力,而不是由大型电力公司以相同的方式为所有客户供电。我们的电网将从可能被风暴影响的脆弱电网转变为适应性更强的分散式电网。总而言之,一旦存储问题得到解决,去规模化能源将高速发展;老式电力系统和石油公司将被淘汰。能源去规模化的最后一个难题是数据。智能商品从2010年开始进入家庭和商业场所。为了消费者,鸟巢公司推出了能够记录家庭居住模式,并利用这些信息更加有效地控制暖气和空调的智能恒温器。飞利浦和通用电气的智能灯可以根据照明情况的数据自动开灯、关灯。
在通用电气提出的“工业互联网”企业中,思科和美国国际商用机器公司等科技巨头创造了能够将传感器嵌入几乎所有的电子产品之中的物联网产品。所有这些物联网行为都产生了大量关于能源使用状况的数据,这些是之前从未有过的信息。这些数据将在去规模化经济中扮演重要的角色。正如零售交易或社交网络的数据能够帮助企业家为客户定制产品、满足特定群体需求一样,能源行业的数据也同样重要。这些数据将引领创新者们进入新市场、生产新能源产品。它们能帮助企业开发更先进的太阳能技术、更高效的电池以及更优质的电动汽车。数据将帮助政策制定者们更好地理解能源格局,从而制定出有助于推进去规模化的法规。
正如人们常说的那样,在21世纪,数据是新型石油,是运转一切的动力,而在能源领域,数据不仅仅是新型石油,它还关系着我们如何在现实中使用其他能源。2007年左右,我开始投资能源产业,但我担心这一行业对创新的抵制,所以我研究了基本政策,以期打破建立开放能源系统的一些阻碍。我当时住在波士顿地区,而那时候德瓦尔帕特里克刚刚当选州长。他鼓励我和其他投资者、企业家就如何围绕能源去规模化制定政策开动脑筋,并就如何帮助企业家们在能源领域开拓业务贡献想法。我协助成立了新英格兰清洁能源协会,该协会由能源业人士、投资者、学者和政策制定者组成。
我们推动了立法,包括2008年的《绿色就业法》,该法案为创造清洁能源工作提供了资金和机制保障。不久之后,我搬到了硅谷,我在2011年协助建立了一个名为先进能源经济的公共政策组织。其中一位联合创始人是汤姆斯泰尔,他是一名对冲基金经理、政治活动家,我们是通过共同的朋友认识的。美国前国务卿乔治舒尔茨和科罗拉多州前州长比尔里特都加入了委员会。现在先进能源经济组织已经在近30个州设立了办事处,其聚焦于新一代电力系统,以及如何促使法规与商业模式保持一致以促进创新。
由于我参与了先进能源经济组织的工作,因此我对政策、技术和财务的相互关系,以及我们需要如何将这三者作为一个系统看待,有了充分的了解。这对能源业和交通运输业尤为重要。倘若去规模化成为主流,政策也需要巧妙地变化;否则,不合时宜的政策要么会遏制去规模化的发展,要么会使去规模化的发展缺乏指导。从一个例子就可以看出不必要的监管多么不利于去规模化的发展。2016年,内华达州的监管机构妥协于现有的电力公司施加的阻力(这些公司感受到了财务危机),而这导致自家装有电池板,并将多余电能卖回给内华达能源公司的客户们的收益大幅下降。
内华达能源公司一直在以每千瓦时11美分的价格向太阳能用户回收过剩的电能,之后这一价格降至9美分,并将在2020年降到2.6美分。太阳能供应商表示,新的费率使得太阳能过于昂贵,令房主们对安装电池板望而却步。太阳能行业和内华达州的消费者保护局一直在与费率做斗争。州长布赖恩桑多瓦说他也想支持太阳能的发展,但是内华达州需要在给太阳能产业的补贴中找到合适的平衡点。
结语
然而,价格下跌给太阳能用户造成了极大的伤害,美国最大的屋顶太阳能公司太阳城公司(亦是埃隆马斯克商业帝国的一部分)决定退出该州,并解雇550名员工,这使得这一本应依靠太阳能大量发电的沙漠之州出现了太阳能产业倒退的局面。像太阳城这样的初创公司倾向于能源的去规模化,而像内华达能源公司这样的巨型企业则努力维持庞大的规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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