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联想集团何以超越苹果（BBB)、谷歌（BBB）和戴尔科技（A）等全球科技巨头，问鼎MSCI ESG AAA评级。中国内地企业，再度以卓越实力在全球舞台展示出践行ESG的成就。2022年12月15日，全球最大指数公司明晟MSCI（Morgan Stanley Capital International）上调联想集团（0992.HK）的ESG评级至AAA级，为全球最高等级。AAA评级到底有多难呢？中国企业正式“入摩”4年后，仅有两家中国内地企业取得这样的好成绩。
与第一个闯关机动车赛道成功的雅迪相比，联想集团所处行业是科技制造业，其全球化销售、制造和研发布局的广度和深度决定了它在产品碳足迹、清洁能源、供应链管理、公司治理等关键议题上面临的挑战更大，全球行业竞争对手也更强大，拿到AAA更为不易。
目前，MSCI ESG评级覆盖全球8500家公司、超过68万只股票和固定收益证券。作为全球投资组合经理采用最多的基准指数，MSCI指数的ESG评级结果，是ESG业界的权威“金标准”，也是全球各大投资机构决策的重要依据。国际ESG评级机构，在全球影响力到底有多大？为什么要关注企业ESG评级？或许能拿来作为一个反证例子的是，2022年5月18日，特斯拉（TSLA.O）被国际ESG评级权威机构的标普500 ESG指数剔除。当日，特斯拉从近8000亿市值下跌6.8%，一夜蒸发535亿美元（约合3615亿人民币）。
特斯拉被踢出指数的原因，据标普北美区高级总监兼ESG指数主管Margaret Dornd 的解释，主要在于缺乏低碳策略和商业行为准则相关的ESG评分下降。
各家国际ESG评级机构对特斯拉的看法趋于一致。特斯拉被MSCI从2017年的AAA级降至2019年的A级，并保持至今（2022年4月）。而在晨星（Sustainalytics）评估系统中，特斯拉获得的最新（2022年12月1日）ESG风险分数是28.7分，具有“中等”风险。
特斯拉ESG分数，来源：Sustainalytics官网“特斯拉被踢”事件再一次验证，即便是行业内举足轻重的公司，在国际评级机构评级体系下，仍须在企业环境、社会责任和公司治理等三个方面经历严格审慎的综合考量。生产电动车替代燃油车的新能源巨头，都未能获得高评级。国际ESG评级机构的标准之严苛可想而知。但这也同时意味着，如能经得住国际权威评级机构严苛标准、并连续刷新佳绩、乃至斩获最高评级的上市公司，也将赢得全球ESG投资标的池的特别“青睐”，在ESG投资发展趋势中获益。与目前国内A股ESG主题基金2300亿元人民币的规模形成鲜明对照的是，仅2022年上半年的欧洲市场，跟踪ESG指数的基金规模就达到了5000亿欧元（约合3.67万亿人民币）。普华永道发布最新报告指出，预计到2026年，全球ESG基金的资产管理规模将增长至33.9万亿美元（约合234万亿人民币）。
跟踪MSCI ESG指数的ETFs，来源：MSCI，The Drivers of ESG Returns
MSCI评级，ESG权威风向标近年来，ESG报告逐渐成为企业向利益相关方披露的“第四张报表”，展示其在可持续发展领域的壮志雄心。与之对应的ESG评级，也成为如信用评级一般的ID认证，成为各企业彰显可持续性绩效的又一张“王牌”。据统计，全球从事ESG评级的机构超过600家。目前应用最广泛、市场接受度最高的，当属已有完整ESG评估体系的国际评级机构，包括明晟（MSCI）、标普（S&P）、晨星（Sustainalytics）、全球环境研究中心（CDP）和路孚特（Refinitiv）等。在这些国际ESG评级体系中，MSCI从财务、行业、产品、评级标准化、风险与机遇、沟通等维度，较之其他评级机构更全面。无论从国际声誉、资本市场影响力，还是公众接受度来看，MSCI都已获得最高认可。因此，MSCI是最具有权威、高公信度的ESG评级体系，可谓全球ESG权威风向标。
国际ESG评级机构覆盖范围，来源：各评级机构官网，阿尔法工场整理
国际评级机构评级体系对比，来源：各评级机构官网，阿尔法工场整理正因其权威性和完备性，MSCI指数是全球投资组合经理采用最多的投资标的之一。使用该公司指数的全球资管机构之多，使得MSCI指数的每一次调整，都会成为全球投资者资产重配的风向标。
国际ESG高等级稀缺中国企业任重道远联想集团去年12月拿下AAA评级之前，在截至2022年10月底的MSCI ESG评级中，中国内地企业和A股的MSCI ESG评级中评级分布基本一致，占比最高的均为B等级。整体中国内地企业中，滞后等级（CCC和B）占比为51.81%，平均等级（BB、BBB和A）占比为46.39%，领先等级（AA和AAA)，尚不足2%。
中国内地企业最新MSCI ESG评级分布，来源：MSCI这一状况相比2018年，其实已取得了显著进步。2018年，在“MSCI中国A股国际指数”的423家成分股评级中，86%的成分股评级都低于BBB级，这意味着，当时86%的A股头部公司的ESG表现均不及全球同业平均水平。如今四年过去，“倒数第二”与B等级，仍是大部分中国公司在MSCI ESG评级的“基本盘”。
中国企业迈向国际ESG顶级标准之路，历程艰难，任重道远。即便是国内头部“顶流”上市公司，取得了国内ESG评级机构的“天花板”成绩，但距离全球“领先”标准亦有距离。
国内部分知名企业MSCI ESG评级 来源：阿尔法工场整理此外，在近年呈现爆发式发展的新能源汽车行业，备受市场热捧的比亚迪（002594.SZ）、小鹏（9686.HK）和理想（2015.HK）等，MSCI ESG评级皆止步于AA级。
MSCI对比亚迪、小鹏和理想的ESG评级，来源：MSCI官网在外界比较关注的食品行业领域，迄今为止获得的MSCI最高ESG评级，是蒙牛乳业（2319.HK）和中国飞鹤（6186.HK）等公司，2022年取得的“历史新高”A级，距离AAA尚有差距。
MSCI对蒙牛乳业和中国飞鹤的ESG评级，来源：MSCI官网为何国内龙头企业，取得国际ESG高等级如此之难？是否有“歧视”和“国情”不同的因素在？笔者认为，主要有两方面原因。其一，自2006年联合国“负责任投资原则（UN PRI）”和高盛报告首次将“环境（E）、社会（S）、治理（G）”整合到同一概念体系后，历经十几年的探索和研究，国际评级机构如MSCI、标普等，已开发出相对完善的标准体系和产品。而国内正式推动A股ESG评级，从2018年“入摩”后才开始。近两年来，中国ESG热度不断攀升，也吸引着越来越多的利益相关方投身其中。但因发展阶段的差异导致国内外ESG评级结果的不一致性，仍需时日尚可消除。其二，ESG践行不足，信息披露有待完善。国内有观点将中国公司在国际ESG获评级较低的原因归结为“偏见”、“国情不同”，以致部分议题不能完美一一“映射”。笔者认为此说站不住脚。首先，“唯财务收益论”仍在主导绝大多数A股上市公司价值观。国内投资者尚未对ESG在风险管理作用有足够认知，未能将ESG体系作为全面评估投资标的衡量尺度，乃至无法在A股真正形成监督环境。因此，从意愿和行为上，主要在国内市场上市交易的企业，大多缺乏投入“真金白银”、完善ESG体系的核心推动力。其次，部分企业意愿虽有，但信息披露质量不高。比如气候相关的定量数据，尤其是范围1、范围2、范围3的碳排放数据，需要公司在报告中更全面细致进行披露。在支持资本跨境流动和全球化配置指引下，顺应全球投资者期望“统一比较标准”的需求，MSCI有一套全球统一的评级标准。中国与海外市场在语境和语义上的差别，已在MSCI ESG的评级体系中得到充分考虑。这意味着，能取得MSCI AAA评级，无疑占据了全球ESG的龙头位置。需要认清的是，AAA级公司数量本就非常稀少。全球每个行业ESG表现处于约前5%的企业，才能获得AAA评级。以特斯拉为例，2021年特斯拉全球交付量为93万辆，累计节约840万吨二氧化碳当量，相当于3400多亩森林一年的减排量。但即便电动化减排成绩如此优异，特斯拉也仅在MSCI 位列A级，排名在汽车行业44家公司的前19%之外。
联想集团的ESG样本在MSCI近期更新评级结果中，联想集团成为第一家问鼎“技术硬件、存储及外设”行业的AAA评级的中国内地企业。
联想集团最新MSCI ESG评级，来源：MSCI官网在纳入MSCI的45家同行业公司中占据头部位置，联想集团力压苹果、惠普公司和戴尔科技等国际一流硬件大厂。哪怕在科技产业内，横向对比看，联想集团在本次ESG评级上的表现，也超越了英特尔（AA）、谷歌（BBB）和亚马逊（A）等国际科技巨头。联想集团、苹果、谷歌、戴尔科技最新MSCI ESG评级，来源：MSCI官网在国内ESG发展相对滞后的背景下，联想集团凭借在公司行为、人力资本发展、电子废弃物回收等方面领先表现，在公司治理、清洁技术使用、数据隐私安全保护、负责任采购等方面突出实践，在全球科技企业中脱颖而出，登顶AAA最高等级。联想集团与同业比较，来源：MSCI官网ESG是一整套复杂全面的评估体系。篇幅所限，笔者仅摘取其中三个日益受到资本市场和公众关注的重要议题，一窥联想集团的“致胜”究竟。这三个点，分别为气候行动、商业道德和供应链管理。一、目标量化的气候行动根据MSCI研究报告《2022 ESG Trends to Watch》，“气候变化”已超越“公司治理”成为投资者关注度排名第一的议题。《2022 ESG Trends to Watch》截图，来源：MSCI《2022 ESG Trends to Watch》许多国内企业虽已认识到这一议题的重要性，但尚未能落实真正有实践意义的举措。而联想集团的气候行动，最早可以追溯到2006年对各办公场所温室气体排放量收集，并在2011年实现自身生产运营（范围1）温室气体零排放。自2009/2010财年起，联想集团就制定了未来10年范围1和范围2减排目标，并最终在2019/20财年实现减排92%的里程碑式成就。在此基础上，联想集团又提出到2029/2030财年，实现公司运营性直接及间接碳排放减少50%、部分价值链的碳排放强度降低25%，并在2050年底之前实现净零排放。为实现科学碳目标，联想集团从其环境管理体系框架下三个层面——产品层面（包装、产品能效和产品材料）、生产场地层面（生产制造基地废气排放、生产制造基地能源消耗、废弃物管理和用水管理）和供应链层面（产品生命周期末端管理、供应商环境表现和运输）十个维度来响应中国“双碳”战略，实现其商业版图的气候竞争优势。联想集团响应“双碳”战略里程碑（部分），来源：联想集团2021/22ESG报告从信息披露的质量而言，相较于其他公司多为1年至3年的环境绩效数据，联想集团在ESG报告中，披露的是近5年环境绩效数据。数据检测常态化，是联想集团以量化目标管理气候风险的“机制底座”。联想集团环境绩效信息披露，来源：联想集团2021/22ESG报告二、高标准恪守商业道德商业道德，是企业运营行为的底线。上市公司在商业道德上的瑕疵，往往导致风险管理中最难以控制和处理的“黑天鹅”出现，给投资者带来不可估量的损失。这样的教训，在近几年的资本市场反复重现。这使得公司涉及商业道德的行为，在全球资本市场的投资视野中，显得格外重要。前面提到，特斯拉被评低分，最大的影响因素在于商业行为准则缺陷。对比来看，联想集团在“公司治理”整体、特别是商业道德行为上的优秀表现，恰恰是本次获评最高等级的重要原因之一。在本次MSCI评级中，联想集团在“公司行为”等三个方面优于其他同业，处于ESG leader（领先者）位置。在MSCI ESG评级体系中，“公司行为”下辖商业道德和税收透明度两项，皆属于公司治理的范畴内。而公司治理范畴的整体分量，在MSCI的“技术硬件、存储及外设”行业ESG评级中，权重占比高达35.5%。MSCI ESG评级关键问题框架，来源：MSCI官网MSCI ESG技术硬件、存储及外设行业评估“公司治理”权重，来源：MSCI官网践行合规经营、恪守商业道德，离不开组织架构的严谨设计与内控机制良好运行。在联想集团，董事会对ESG事务拥有最高级监督权，首席企业责任官担任ESG执行监督委员会主席，定期向董事会及其委员会汇报ESG事务最新进展。联想集团ESG组织架构图，来源：联想集团2021/22ESG报告除此之外，联想集团还设有道德与合规办公室，联想集团员工“必修课”之一的《行为准则》，也在道德与合规办公室监督下执行。2021年，联想集团年度 Lenovo Listens 员工敬业度调查显示，公司的道德商业行为获得了97%的参与调查员工认可，高于市场基准12%。联想集团2021年度 Lenovo Listens 员工敬业度调查，来源：联想集团2021/22ESG报告为长期践行“最高商业道德标准”承诺，联想集团还将“道德”作为关键绩效指标，写进了2025/26财年及以后获得公司治理领导地位认可的目标中。ESG 长期关键绩效指标，来源：联想集团2021/22ESG报告三、打造供应链ESG生态作为一家在全球180个市场提供产品和服务的全球经营者，联想集团打造出多元化的动态供应链，以一己之力，带动供应链上的企业共同践行ESG标准。在严格而全面的关键要素采购流程之外，为了严格甄选供应商，联想集团要求其供应商参与责任商业联盟（Responsible Business Alliance）验证审计计划（VAP)和「最佳厂房」(FOC)认证，并于2021/22财年采用Ecovadis工具，将ESG评估范围拓展至所有类别的供应商的目的。联想集团供应链审验工作情况，来源：联想集团2021/22ESG报告管中窥豹，从上述三个议题中的诸多细节可以发现，在MSCI ESG评级体系内，联想集团的ESG实践何以领先于全球、乃至成为真正意义上的中国企业MSCI AAA 评级的先锋的答案。结语中国经济进入新发展阶段，中国资本市场也日益国际化，ESG议题越来越受到国内各行业头部公司的关注和重视。公开资料显示，全球逾17万亿美元的金融资产以MSCI指数作为基准，超85%的国际股票基金以MSCI指数为业绩比较基准。被MSCI纳入其指数、ESG评级更高的股票，将更容易主动或被动地得到国际资本配置。这是全球企业、尤其是国内企业期望加入MSCI ESG评级、乃至渴望斩获更高等级的直接驱动力。在此之外，追求可持续发展的愿景正在成为各行各业的共识，ESG正是衡量这一发展前景的新标尺。总体而言，国内ESG事业发展尚处于起步阶段，面临诸多挑战，但许多公司通过ESG实践，不断探索环境、社会、治理等方面的创新之路。以A股上市公司的ESG信息披露为例，截止到2022年4月30日，披露2021年社会责任报告的上市公司共有1366家，占全部上市公司的29.42%，比2020年增加了2.52%。主动进行ESG信息披露的上市公司数量和比例逐年增加。即使是号称“A股之王”的贵州茅台，也在2022年发布了ESG报告，可谓国内资本市场的风向标事件。MSCI曾在2021年下调贵州茅台ESG评级至最低一档——CCC级，茅台也一度成为全球二十大市值公司中，MSCI ESG评级最低的公司。在可见的未来里，联想集团的ESG成功案例，将为中国企业寻求高质量增长、增强竞争优势提供可借鉴路径，在国际资本市场重构“中国故事”制造范式。加入阿尔法工场投资者交流社群 | 添加微信：dlfxs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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