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极星创始人路建亭：烧掉近千万，毅然终止第二曲线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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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混沌创商院毕业之后，路建亭做了一个十分硬气的决定：将“第二曲线”业务全部砍掉，重新聚集主业——团建。

这一决定意味着，近千万投入全部打了水漂。

但老路已经想明白了：

“我这个年龄经历的事情，可能很多人一辈子都没经历过。33岁，我已经为第二曲线花了近千万。我觉得这次学费交得特别值，假如我40岁做了这么个决定，可能会元气大伤。但很幸运，我在三十几岁就碰到这件事情，并且大大咧咧地砍掉了很多业务。

人生有的时候，你做的很多事，不管对错，一定要挖清楚原因。我可以白搭，但下次就要努力规避掉。优秀的人，成功的数量应该是大于犯错数量的，但我呢，脑子比较笨，犯错数量远远大于成功的数量。”

从一位小小年纪就在体育领域崭露头角的柔道运动员，到将公司经营至数亿营收的企业掌舵人，老路可谓妥妥的人生赢家，但他却总说自己是“傻子”。怎么可能呢？

桥水基金创始人雷伊·达里奥曾说：“如果你没有觉得一年前的自己是个傻逼，你就没有在成长。”这句话，被李善友教授提炼为“傻B速率”。老路就属于那种傻B速率极高的人。

本期，我们一起听路建亭聊聊北极星团建的“进化算法”。

案主│路建亭  北极星团建创始人、创商6期&12期同学监制│胡凌  混沌上海分社社长统筹│相机  混沌上海分社执行社长采访&撰文│知鱼  混沌上海商业主编、记者

标准化交付

“团建是一个蚂蚁行业。”从业多年来，路建亭一直这么认为。

然而，仅上海区域，从事团建这个行当的公司却多达上千家，它们分布在这个城市各个角落，大一点的十来个人，小一点的三五个人，还有的只有一个人。

在那些一人公司里，老板形同光杆司令，他们往往集策划、销售、客服、教练于一身，有活儿时累得半死，没活儿时闲得蛋疼，很多公司做着做着就冷不丁消失了。

北极星是团建圈里的佼佼者。创始人路建亭大学时代开始创业，深耕团建领域八年，从零到一将公司营收做到数亿元，在业界已是小有名气。

他们的商业模式并不复杂。严肃点说是为企业提供团队建设服务，简单点说，就是帮企业HR花钱。当然，如何让金主爸爸花得心甘情愿、物超所值，还真是一门技术活。

众所周知，很多大企业每年都会在员工培训方面投入大量经费，对HR而言，这是一项巨大的挑战。一个糟糕的团建活动，不仅吃力不讨好，还有可能让自己难以收场。

“有的HR花了一次冤枉钱就被老板开了，所以，他们换供应商的成本也很高。某些同行给企业搞完团建之后，客户气得骂娘，合作一次就不会再有第二次。但我们很多客户，合作一次之后就经常找我们，因为优质的供应商实在太难找了。”路建亭说。

Q：你们为客户提供的最大价值是什么？

A：说实话，从2013年到2019年，我们一直都没搞懂。我一直认为团建是非刚需，可能没办法支撑我们持续增长。自从2019年疫情之后，我们内部也做了团建，发现真真切切能解决组织里的问题。搞完之后，团队之间沟通多了，大家的工作气氛好了，工作效率也提高了。尤其996盛行的当下，很多公司对创新的诉求非常迫切，打工人的工作压力也很大，团建可以帮大家解压、激发内部涌现。我认为这都是我们能提供的价值。

团建就像一粒种子种到你企业生长的土壤里面，可能种完一次以后，气氛会立马就很好，不过它有一个滑坡曲线，慢慢就会回到原状，所以有的公司会觉得团建没有用。但归根结底，只要不停地撒种子，这些种子终究会发芽。

从长期主义角度来讲，我们应该让客户离不开我们，真正地解决客户团队和组织里面的问题。

Q：您说上海有五千多家团建公司，那北极星脱颖而出的关键是什么？

A：标准化交付。

比如一个50人的团队，我们分成3个队出去，所有带队教练说出去的规则、输出的东西都是保质保量的。为了做这一点，我们每天都在做刻意练习。我们要保证大家在讲规则过程中说的每一句话基本上一致。

因为我们有标准化交付流程的sop，可以保证我们公司招的新人能快速上手，如果一个人两个月没上手，那可能就是智商问题了（玩笑）。

通过这一机制，我们就可以将更多的非标品做到标准化。

因为我的交付的是服务，不是一个物件，每天都有全新的客户、全新的交付团队，要让每个人都保持高质量输出特别难。但我们必须保证服务品质，假如服务不好，我觉得这叫诈骗。我们不赚自己不应该赚的钱。

团建是一个高度依赖教练的一项服务，但事实上，市场上优质教练非常稀缺。北极星之所以能够在众多公司里脱颖而出，主要得益于非标产品的标准化。

借助标准化交付，降低了交付门槛，保证了服务质量，从而撬动更多的客户、更大的市场，长此以往，北极星建立起自己的口碑和品牌，做到了可复制和规模化。

为价值提供者服务

如今，北极星已经是团建行业里的营收和规模都首屈一指的企业。这家公司之所以能取得今天的成绩，与创始人路建亭的经营策略密不可分。

Q：你们经常帮其他公司打造企业文化，很好奇你们公司自己的企业文化是怎样的？

A：我们的我们的企业文化非常简单，就是二次元文化。提一个很有趣的点，我们内部叫“又傻又天真”。什么意思？

关于“傻”，我们提炼了两个点。一个是绝对坦诚，我们必须保证自己说的任何一句话都是真实的，不能撒谎；另一个是积极利他，你有没有利他之心？你别做事情的话老是想着陷害他，对吧？至于“天真”，我们希望大家在公司里面待的舒服。

Q：在团建行业，听说很多教练自己做熟之后跳出去就能开一家公司，您是怎么把这么多精兵强将聚拢在身边的呢？

A：我觉得要把一家公司做大，无非两个点：第一会不会分钱，第二会不会留人。有时候钱到位了，但人待得不开心，大家也会离开。

Q：那您招人应该很挑剔吧？

A：前几年我招人，如果太优秀，我是不敢要的。

经过这几年的发展，我已经完全转变了——我面试这个人，如果比我还差，我一定不要的。换句话说，你招的人一定比你优秀。一只绵羊带着一群狮子去打仗，这件事才好玩。

Q：您提到2017年北极星一个很大的变化是，您本人从台前退到了幕后，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A：当我决定退居幕后那会儿我就想：我一定要把自己搞成这个团队里面销售技能或者执行技能最差的一个人，而非最好。

我发现，当一个团队里面的管理者，尤其创始人能力特别强的时候，这个团队里面其他人就束缚住了，下属在做任何事情过程中，他的容错率就会降低。

我个人认为，管理者的能力和下边人的能力是需要区分的。

管理者首先要做好服务者的角色，把团队里能产生价值的人服务好。

其次，他能把团队里优秀的人的能力去提炼出来告知所有人，让大家都具备这个能力。

最后，作为团队领导，你需要让团队的所有人都产生价值，拿到他相应的薪酬，不合适的人需要淘汰掉，这是近两年才开始想明白的一点。

让从业者“抬起头来”

尽管北极星做得不错，但老路依然觉得团建从业者的行业地位不高。这是老路的心结，也是他如今特别想克服一个难题——帮助团建从业者树立行业自信。

老路坚定地认为自己是“价值提供者”，但很多人对团建偏见颇深，一提“团建”，脑海里的印象就是将公司集体拉出去爬个山、搞场拉练、做个军训等类。他想改变外界对团建行业的整体印象。

Q：您为什么会觉得这个行业从业者缺乏自信？

A：团建公司我接触的很多，我问他们老板的时候，他都不说自己是做团建的。说明这个行业没有行业自信，为什么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找第二曲线，主要原因就是这个。我们是乙方，提供的活还很累，虽然能赚钱，但是不是那么高，所以行业自信非常差。

前几年人家问我是做什么的，我会说做巴士的、做教育的，但这两年我会刻意回答我是做团建的。原因有两点：

一是近几年很多500强企业都在搞团建，团建的认知度已经起来了；二是，我们真真正正提供服务，真真正正创造价值，任何人都值得被尊重。

Q：那您觉得这个行业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A：两个原因，第一，这个行业到目前为止还没有相应的主管部门，不太规范，部分企业在过程中不断破坏这个行业、消费这个行业，劣币驱逐良币。

第二是从业的门槛过低，从业者的变革能力或创新能力不高，大家拿出来东西很多是五年十年以前的，让人觉得死气沉沉。

团建行业现状

Q：在这个行业走向正轨的过程中，北极星能起到什么样的作用？

目前来看，行业里很多人都在学我们。我们主要从三个方面在起作用：

第一个在价格。

我们的价格在行业里是最高的，重点是，即便价格这么高，我们的客户量也是最大的。我们想证明这个行业，好服务就应该有高价值。我们不希望客户只消费一次，而且要我们有利润保证，教练员才获得滋润，高品质服务才能延续。

第二是行业的标准化。

我们的教练员都有严格准入考核。你说带着40个人出去了去沙漠，这4个带队教练有没有经验的考核？你在户外待了多少小时？你有没有中国登山协会的证书？你有没有急救证书？假如没有你就不能带，这种准入的标准我们必须要做。

第三也是我们比较在乎的一个点——品牌意识。

这个行业品牌意识特别差。我们行业没有品牌，就是你要说我要找一家公司做团建，阿猫阿狗都可以做，所以我们希望有比较突出的品牌出现。

后记

创业9年，北极星在团建行业渐渐站稳了脚跟，许多国内外知名企业纷纷找上门合作，比如腾讯、华为、哔哩哔哩、万科集团、碧桂园、奔驰中国、罗氏制药等。

过去两年，路建亭一直心心念念要杀到其他领域创造第二家、第三家北极星，因为他觉得这个行业已经过拐点了。其实不然。

在混沌上海创商院，路建亭在创新领教的引导和与同学的碰撞中重新审视了自己的决策，更加坚定了关闭新业务、回归团建主业的想法。

混沌创商院一直鼓励学员“带着问题来，带着方案走”，路建亭和北极星团建就是典型案例之一。也期待更多同学在混沌创商院满载而归。

期待您携团队加入混沌上海创商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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